在参观完大同古城及博物馆后,去往大同郊区。5月10号游览悬空寺,5月11号游览云冈石窟。二者所讲述的角度大有不同。前者悬空寺,保留下来的建筑基本为明清时期的;但后者云冈石窟非常完好的保存了北魏时期的塑像风貌。它们都揭示了不同时期的特点。尤其是悬空寺在想象中可能更像块沉积岩,毕竟在不同朝代都在重建;而云岗石窟更像木乃伊,木乃伊由于干旱而水分蒸发,云岗石窟中的塑像经过风化;但二者宛如时空胶囊将过去传递到了当代。
开车到达悬空寺的时候还是上午,不过登上悬空寺的票已经没了,所以只好下午再登悬空寺。由于限制人流所以在悬空寺前就派上了长队。从下向上观望,悬空寺左侧靠近入口处地基由石砖垒起,上面盖有建筑,右侧高度逐步搭高,由下面的长条木头支撑,上面的活似空中楼阁。
展开剩余92%对于悬空寺的建造时间则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北魏,有人说是宋代。但无论建造时间是什么时候,北魏和宋代的建筑都没有保留,现存建筑为明清建筑,所以只能通过想象将唐宋建筑的形式(比如较为平缓的屋顶及出檐深远)加在现存建筑上是否会有一种京都清水寺的感觉?或许以前的悬空寺就是那个样子吧。
进入悬空寺,上行的路十分陡峭,人只能一个一个上。空间有些地方狭小。此处更像是一处隐修院,汇集了三个宗教——儒释道。这与歌德老谈及的“登高”并非相同,他字面上通过登高来俯瞰大地,获得心里的宁静,发现自己的渺小,最终得到心性的提升。而悬空寺对边又是一座山,这里登高只能看到下面河流,以及对面的悬崖峭壁。虽然歌德和曾在悬空寺修行的道士都在追求的心性的提升,但他们所见之景是不同的,这也导致歌德的修行更像是通过外界刺激,获得与宇宙沟通的契机,然后在高处便能感觉到与自然秩序的融合;至于后者更像是封闭在远离城市喧嚣的大山中,寻求心灵的宁静。
向上攀登,寺庙内供奉着不同的神明。有的属于佛教,有的属于道教。人物不同姿态表情均不同。有的塑像面容平和、有的则稚气未脱、有的表情狰狞。虽塑像颜色已不再鲜艳,但依旧活灵活现。与石家庄毗卢寺的壁画道理相同,都体现了明代与麻葛时代相似的特点,在空间上洞窟式的,追求神权(真龙天子的概念,而不是蒙古大汗受长生天保佑的概念)与共同体(复兴汉文化)至上,杂糅多元文化(明代对于儒道释的合一更加受到重视),但是中国历史上这个类似于麻葛时代的时代与斯宾格勒定义的麻葛时代是有出入的,他笔下的麻葛时代的基督教及伊斯兰教融合了不同的文化习俗,比如从基督教的圣像融合了古希腊异教时期的壁画,而伊斯兰教也融合了古希腊人的哲学及美索不达米亚的神秘学及印度的佛教(其中有一个派系苏菲派受到不同的影响最多)。但是明代的类麻葛时代其重点是对抗,针对那些“蒙古和平”下中亚诸文明带来的不同信仰。之后这样的对抗在清时削弱了很多,可能是明代的功劳,已经清除了那些明显非汉文化的信仰。
整个寺庙并不大,游览一圈便下山了。这时天色已晚,距离云冈石窟闭园只有一个小时了,所以在云冈石窟的酒店休息了一晚。
5月11日早晨开车前往云冈石窟,酒店坐落在大同市区北部,继续向北驾车,便进入了煤炭的开采和加工地,这个时候地形已经有所变化了,山仿佛突然变高了,大段的连续上坡,然后进入了一块丘陵地带,其地形与内蒙古的丘陵草原地带十分相似,是游牧文明牧羊的理想场所,但可惜这样大面积的土地不是用来放羊,而是用来种地了。
云冈石窟的重点在保留了很多北魏时期的佛像,不像龙门石窟基本是各时期的佛像都有。所以二者在形象上是不同的,前者相对客观的保留了鲜卑人的样貌,五官相对立体,眼镜为杏核眼,鼻子较高,已经有印欧人有有几分相似,这种长相是草原诸文明互相交流的结果。而龙门石窟佛像更偏向南方,眉清目秀,有不少造像更像是中原人的长相。
一开始的佛像风化严重,有的佛像上有圆孔,那可能是零部件有丢失,有的只是空空洞穴,佛像已经不见身影。石头上可以看到风蚀的痕迹,经过历史沧桑,颜色早已被抹去,甚至塑像的细节(眼镜,眉毛等等)都难寻踪迹。这是由于塑像并非处在深洞中,难以得到妥善的保护,最终只留有轮廓。
第一个洞穴前挤满了人(当然之后几个大洞穴也是如此)。景区向前走便看到了第一尊大佛,旁边站着侍从。大佛右手举起掌心朝外,衣服褶皱已经脱落,难以辨认样式,头上是帽子或者发髻,再往上则是雕刻在岩石上成群的仙女。左侧侍从身着一种希腊式的服饰,衣物遮住上半身的一半,右侧则无遮挡。侍从透顶戴冠,雕工复杂,上面可见到坛城的形象,头部梳着发髻,再上方则是小型佛的坐姿浮雕,由一团圣火半包围,这里的火十分有祆教的味道,但却被刻画在了佛像上。
向前走可以看到各种样式的小型洞窟,里面有些佛像依然保存至今。那各种小型洞窟的后面是一座明清时期的建筑,排队很长,里面一开始是壁画,之后则是北魏时期的大型洞窟,里面浮雕及雕塑精美绝伦,依旧还带着颜色。风格更接近印度建筑,可以与那些精美绝伦的印度用石头垒成的,以及上面有浮雕的寺庙进行对比。雕刻的技艺在这个时期由于多元文化的交流而达到了巅峰,形态各异的佛的形象,不同的式神,以及花纹。这些都凸显出一种真正的异域麻葛文明已经出现。但这种麻葛文明的塑像技艺还没有崩坏,不像中东或欧洲的那么些麻葛文明追求花纹,要不就是简笔图案,已经不再有古典时期的辉煌了。但这里的受到印度浮雕技艺的影响,但却欠缺更加生动的雕刻肌肉,神态大多心平气和,慈眉善目。由于身着长袍,所以肌肉是不可能被雕刻出来的。
之后的两个洞窟依然使人叹为观止!大规模的浮雕及希腊式的风格使得建筑带上了异域风采。这特殊异域的麻葛时代,比明代的那种类麻葛时代更加接近麻葛的定义。这几个洞窟的确是属于定义中洞窟的文明,混合了各种的文化,将其杂糅最终形成了神权至上拥有宏大叙事的时代。相比明的对抗,北魏更加体现出了融合。但距离真正意义上的麻葛文明依旧有一定距离,因为斯宾格勒笔下的麻葛文明,图像已经崩坏了,尤其是古罗马晚期到东罗马(拜占庭)时期的钱币,对君主像的铸造已经不再立体,一开始人物的眼窝被一个不加右侧或左侧边的三角替代,之后则是一个圈中间打制上两个点,中间则是个竖线。以前威严的君主现在仅仅变成了一个符号。穆斯林世界则更加的决绝,杜绝掉了所有的偶像转而将艺术的中心放到花纹上。不过这些都是由于亚伯拉罕系的宗教导致。而当时的佛教还不具备这样高度抽象化的特点。至于北魏鲜卑人是否能接受那高度抽象或者看不见但存在的存有者这是很难说的;尤其是对那明亮事物的雕刻最多到火,而并非光。
再向前则是那著名的大佛。雕刻与开始的洞穴是同一种风格,面貌都是鲜卑人的模样,与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的大佛眼睛大,鼻子高;龙门石窟大佛是中原人的长相。对比一下在参观途中遇到的从乌兰察布来的中学生,我想那洞窟中的佛像的肤色与那些中学生的肤色都是一样的白皙吧。仿佛在想象里,那些雕塑活过来了;现今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历史,那些遗迹中、画中、雕塑中的人都在现实生活中有迹可循。
到这里为止主要的景点已经讲述完毕,下一站为了去往鄂尔多斯所以在朔州休息,在那里参观了城市中的楼阁和崇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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